楔子
一棟古老的中國式建築,矗立在半山腰上。
氣派的大門上,橫掛著一塊匾額,上面以蒼勁有力的筆法提著“紅娘相親俱樂部”七個大字。
走進門內,到處鋪滿了紅色的布幔、紅色的臘燭、紅色的喜字……著實極盡“喜氣”之能事,活像是進入古代的禮堂,聳到最高點。
大廳中間,俊男和美女面對面的坐著,不發一語的對望。
長方形的桌上,鋪了一塊大紅色的桌巾,上面還用金線繡著一句口號——我愛紅娘、紅娘愛我,為您搭起友誼的橋梁。
然而,空氣中彌漫著一股一觸即發的窒悶感,沒有人動一下,也沒有人願意開口說第一句話。
過了許久許久,久到讓人不禁開始懷疑他們其實只是一尊尊屍的臘像時,他們卻同時異口同聲的丟出一枚炸彈。
像是心有靈犀似的,同一時間、同一個動作,伸出手指著對方大喊——
“我希望你(妳)明天早上一醒來.就變成男(女)生,好體會一下當男(女)人的痛苦……”
在他們不經意的的說出這個願望時,一陣神秘的風適時的吹來,讓所有的人皆忍不住打了個哆嗦。
風,吹落了一張浮貼在門框上的紅底金字的紙張,上面寫著——
凡來參加者,必讓你(妳)所說的第一個願望成真。
第一章
“甜心,你好美。你知不知道我已經為你神魂顛倒了?”
英俊的男子以舌尖在美麗女子的唇形上描繪著,並將靈舌伸入她的口中翻覆、交纏著。
“達令……”女子無力地??。
她是世上最幸福的女子,竟然可以跟自己迷戀已久的男子共度春宵,就算現在要她當場死去,她也無怨無悔了。
“甜心,我愛你……我會好好愛你……”
男子在她的耳畔說道,大手也邊開始在她姣好的曲線上游移,並且拉開自己的浴袍。
“我也愛你……”女子完全融化在他所帶來的狂烈欲火裡。
男子開始在她的身上落下細碎的吻,讓她的呻吟聲更為急促。
“達令……”女子主動的將雙腳環住他的腰間。
男子微微挺身,讓自己的硬挺進入她柔嫩空熱的體內,並且開始律動起來。
一抹異樣的快感充斥在女子的體內,一股熱浪席卷了她,正當她感受到一泉熱燙流竄過她的下腹時,一只烏鴉卻從她的眼前飛過……
☆ ☆ ☆
“啊!啊!啊!”
沉裴裴在自己的尖叫聲中驚醒過來。
烏鴉……呃!不,是她的王子……她的王子到哪兒去了?
天哪!原來她只是作了一場春夢。
可惡的烏鴉,居然破壞她百年難得一作的美夢!嗚……她上輩子是跟烏鴉結了什麼仇,為什麼它要破壞她的春夢?
或許是太生氣了,她此時才發現自己的臀部濕濕的。嗄?她該不會是尿床了吧?
沉裴裴掀開被子,低頭察看,尖叫聲再度從她的口中傳出來。
“啊——”
這是夢,另一個夢!
她還未從夢中清醒過來,所以她要保持冷靜,只要默念到三,她就會醒過來了。
一、二、三!
“啊——啊——”沉裴裴難以置信的看著自己雙腿間平空多出的怪物體。
它應該是不存在的呀!它是男人身上才會有的特征,為什麼會出現在她的身上?!
更可笑的是,它還雄赳赳、氣昂昂的,仿佛在嘲笑她的大驚小怪。
天靈靈、地靈靈,眾神急急如律令——沉裴裴不斷念著由電視上學來的咒語,希望這只是自己一時眼花。
然而,不管她念了多少咒語、祈禱了多少次,那根可怕的棒子都還在,而且像孫悟空的金箍棒一樣,一直在長大……
嗚……她是生病了嗎?
就在沉裴裴驚慌失措、傷心哭泣之際,另一個更震撼她的現象,令她幾乎忘了要掉眼淚。
“啊——”她不知道自己怎麼承受得了這一而再、再而三的打擊。
雖然她的臉蛋沒變,還是嬌滴滴的女人樣,但她自豪的三十六D胸部竟平空消失了!
天哪!地啊!她不敢相信的拼命在自己的胸膛上摸索著。
平的!徹徹底底是平的!
她的胸部不見了,卻多出一根棒子,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?
難道她在一夜之間由女變成男?
那A按呢?
☆ ☆ ☆
“站住!還不快點束手就擒!”薛凱信從槍套中迅速拔出手槍,對准想落跑的小賊。
原以為對方一見他拔槍,就會有所畏懼,而打消反抗的念頭,沒想到對方卻像變魔術般,雙手出現金光閃閃的刀子。
“放下手上的刀子,否則我要開槍了!”他語出警告,並且打開保險,將子彈上膛。
“我是飛刀手小張,我們可以比比看,到底是你的子彈快,還是我的刀快!”飛刀手小張毫不畏懼的將手上的刀子靈巧的轉了個圈。
“好,那我就不客氣了!”薛凱信扣下扳機,子彈由槍口射了出去。
飛刀手小張也在同一時間將手上的刀朝他射過去。
“咻、咻!”
隨著兩道聲響,兩把飛刀幾乎在同一時間射中薛凱信的胸膛。
鮮血由他的胸膛噴了出來,一片腥紅,令人怵目驚心。
“哈……哈……薛凱信,你的死期到了!”飛刀手小張狂妄的大笑,他猙獰的臉兒手扭曲變形。
“啊——”冷汗涔涔中,薛凱信由夢中驚醒了過來。
他長長地吁了口氣,拍拍自己的胸脯想定定神,卻因掌心觸碰到的異物而屏住呼吸。
軟軟的、圓圓的,而且有些敏感……
他越摸越覺得不對勁,不禁低下頭,這一看,他立刻像見鬼似的從床上彈跳起來,差點跌了個狗吃屎。
他……他的胸前怎麼會多出兩坨肉?
不對!他一定是還沒睡醒,這一定是在作夢!
他安慰自己,最近一定是工作壓力太大了才會產生這樣的幻覺。
他起床第一件事就是上廁所,只要他將積了一整夜的水分排洩出去,他的腦子就會恢復正常的運轉了。
他睡眼惺松的走進浴室,然而,一聲大叫,差點震波天花板。
他的男性象征呢?他的手在胯間摸索了半天,竟然什麼都沒有摸到?!
天哪!地啊!他的小鳥長翅膀飛了嗎?
他驚慌失措的看向浴室裡的鏡子……好佳在!他帥帥的五官沒變!只是,變“身”的打擊還是讓他的腦袋清明起來。
他醒了!完全清醒了!
☆ ☆ ☆
“嗚……怎麼會這樣?”沉裴裴只要一想到自己引以為傲的胸部不翼而飛,就哭得更大聲了。
唉!你別淨是哭呀!”
沉裴裴這輩子從來沒有這樣窩囊過。
“你干嘛凶我啊?我很慘耶!我的咪咪不見了,卻長出一根沒有用的東東來,我……我不要活了啦!”
她很慘,難道他就不慘嗎?
他堂堂一個大男人,竟然在一覺睡醒之後,變成一個女人,他是造了什麼孽啊?他都快嘔死了!
“你不要再哭了!”他忍不住吼了她一聲。“你冷靜一下,想想為什麼我們兩個人會在一夜之間全變了性?”
“我……”沉裴裴停止哭泣,努力地回想昨天發生過的事——
她聽說有間紅娘相親俱樂部裡面有好多帥哥,她一時好奇就報名前去。
這件事本來跟薛凱信一點關聯都沒有,誰知他一聽到她要去紅娘相親俱樂部,就一口咬定那裡是個危險的陷阱,怕她會上當或被騙,堅持要陪她一起出席聯誼會。
誰知,這次參加的人不但沒有互相看對眼,還因一言不和起了爭執。
後來,說也奇怪,他(她)們竟同時用手指指著對方,並詛咒道:“我希望你(妳)明天早上醒來就變成男(女)生,好體會一下當男(女)人的痛苦……”
“是那張紙?!”
沉裴裴和薛凱信異口同聲的喊了出來。
記得當他們不經意的說出這個願望時,突然有一陣神秘的風吹來,讓所有的人皆忍不住打了個哆嗦。
風吹落一張浮貼在門框上紅底金字的紙張,上面寫著——
凡來參加者,必讓你(你)所說的第一個願望成真……
“我就知道那間俱樂部很詭異,你偏偏不聽我的勸告,執意要去,現在才會變成這個樣子!”薛凱信氣得青筋暴露。
“喂!”沉裴裴沒好氣的瞪著他,“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?是在怪我連累你了嗎?你要搞清楚,當初是你像牛皮糖似的黏著我,要怪就怪你自己好了!”
啥?!她說他像牛皮糖似的黏著她?有沒有搞錯?他是怕她被人拐去賣了,才會擔心她,跟著她去參加那個該死的相親聚會,她不但不感激他,還把他說得像吃軟飯的小白臉,這還有沒有天理啊?
其實,沉裴裴也不想讓自己變得如此蠻橫、不講道理,也明白薛凱信是關心她,但是面臨到這麼大的轉變,她真的是慌了,才會如此口不擇言。
那間俱樂部的確是太詭異了!
打從她踏入的那一刻起,她也感覺到氣氛怪怪的,但好勝心驅使她參加聚會,才會落到今天這步田地,她是活該倒霉啊!
“你說,我們現在該怎麼辦?我不想當男人,我要當女人!”她急得又掉下眼淚了。
“你別只顧著哭,我也不想當女人,女人是個麻煩的動物!”他可沒誇大其詞,胸部突然多出兩團肉,行動都變遲緩了。
“你在歧視女人嗎?”沉裴裴像只小母虎似的撲向他,“你不想當女人,那你把我傲人的咪咪還給我啊!”
說著說著,她還用手抓他的胸部一下,力道之大,令他痛得蹙起眉心。
“喂!很痛耶!”除了痛,還有一點……敏感。
沉裴裴萬萬沒料到他的胸部比她想像中的還大、還豐滿。
其實,她應該不會覺得有什麼不對勁,可是,此刻她卻覺得自己雙腿間怪怪的,低頭一看——
“啊!”她被自己的反應嚇壞了。
“怎麼了?”薛凱信則被她的驚叫嚇了一大跳。
“我……那個……”
“那個?!”
“我要去上廁所!”唉!虧他還是個男人,怎麼會不知道她是哪個了!
但這麼難為情的事,教她如何啟齒呢?
只好先用尿遁避開,要不然被他察覺到她的反應,不就太丟人了嗎?
現在,她才明白男人有時還真是身不自己哪!
☆ ☆ ☆
為了尋找破解兩人變性的方法,薛凱信和沉裴裴決定再去紅娘相親俱樂部探個究竟。
可是說也奇怪,他們找了半天,就是找不到俱樂部的位置。
“我告訴過你不是在這兒,應該是在剛才第一個轉彎那邊轉進去的!”沉裴裴不甘示弱的說。
“我記得是在這裡,”薛凱信嘲弄地睨了她一眼,“別忘了你是個路癡,沒有方向感,所以,你最好是聽我的!”
薛凱信的驕傲沒有維持太久,因為他似乎認錯路了。
“SEE?我早跟你說過不是這兒,不知誰是路癡、誰沒方向感哪!”沉裴裴把握住難得的機會嘲弄他。
薛凱信當然不承認自己會認錯路,只是太奇怪了,昨天俱樂部明明是在這兒的,怎麼會平空消失了呢?
“走啦!去我剛才說的地方啦!”沉裴裴拉著他朝她記憶中的方向走去。
乖乖!怎麼走了半天還是沒看見俱樂部?難道她真的這麼沒有方向感嗎?
“你不是說在這兒嗎?”薛凱信看著雜草叢生的四周,別說是一間屋子,連一棵樹都沒有。
他敢保證剛才那個地方才是俱樂部的所在地,只是令他難以理解的是,為什麼它會平空消失了,難道——
“凱信……”沉裴裴扯扯他的袖子,“你覺不覺得這件事有些怪怪的?”
薛凱信真想送她一記爆栗。他早說過這件事必有蹊?,都是她一直說他太多心了。
“有什麼問題我們回去再說。”
日頭赤炎炎,又來回走了這麼一大段路,薛凱信早已汗流?背了,偏偏他為了不引人注目,特地穿上一件厚重的夾克,遮住凸出的胸部,但一路上反倒更引起不少人的側目。
“可是我們不能這樣就走了,我們兩個人的性別問題還沒有解決呢!”
“那你打算怎麼辦?”
“繼續找咯!”她是吃了秤鉈鐵了心。
“好吧!那你自己慢慢找,我要先回去了。”不是他耐力不夠,而是他不想繼續當個無頭蒼蠅到處亂竄,他要冷靜的想想其中的奧秘究竟在哪裡。
“喂!你怎麼丟下我自己走了?喂、喂!”膽小的沉裴裴連忙腳踩風火輪的追了上去。
☆ ☆ ☆
薛凱信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,因為他的身體起了變化,一旦被其他同伴發現,那他還混得下去嗎?這不只是攸關他的聲譽,還牽連到他的責任問題。
在無法找尋到俱樂部解開令他們改變性別的問題前,他無法在火龍堂內住下去。
因為,光是上廁所,就令他頭痛萬分了。
今天他為了怕引起其他人的好奇心,所以佯裝自己吃壞腸胃,但這畢竟不是長久之計,而且,他一直穿著厚重的外套也不是辦法,為了遮掩自己凸出的胸部,他還詛咒自己得了重感冒,真是夠了!
跟他的困擾相較之下,沉裴裴也好不到哪兒去。
看著一件件美麗又性感的內衣,沉裴裴郁卒的直想撞牆。
雖然她稱不上是絕世美女,但她的身材絕對是啵兒棒的。
尤其最令她感到自豪的地方便是她的胸部,誰會想到她竟也有變成平胸族的一天。
真是噩夢啊!
然而,她的噩夢還有延續,那就是老防礙她走路的“障礙物”。
對男人而言,它是他們的驕傲,但對沉裴裴而言,卻是十分頭痛的。
首先,光是為了它過於凸顯,讓她無法穿上她那些小小的、性感的內褲,就連她一向喜歡穿的牛仔褲都不能穿了。
因為多了它,她牛仔褲的拉鏈根本拉不上去。
“不行!我一定要試著穿上去!”她很努力的屏住呼吸,眼見就要成功了,卻一個不小心,拉鏈夾住那兒的細嫩皮膚,令她痛得倒在床上翻滾哀嚎。
“裴裴,你怎麼了?”
因為按門鈴一直沒得到回應,薛凱信便拿出備用鑰匙打開門進來。
他聽到房間內傳出一聲慘叫,還以為有宵小闖人,便迅速沖進房間,豈知見到的卻是這副景象。
“痛……痛死人了啦!”她痛得眼淚都掉了下來,不是男人,永遠不會明白這種痛是多麼要人命的。
“哪裡痛?”薛凱信因她的哀嚎而方寸大亂。
“那裡痛啦!”嗚……她怎麼會如此歹命,無緣無故多了根棒子,一個不小心,還差點鬧出人命。
“是哪裡啊?”薛凱信的眼光逐漸下移,一直落在她雙手覆蓋的地方,見狀,他差點心跳停止。“你做了什麼啊?你這個傻瓜!”
天哪!她該不會是想不開而做出自殘的行為吧?
“手拿開!我看看!”他用力地撥開她的手。
“喂!你做什麼啊?”她一急,雙腳一伸,結結實實地踹上他的胸部。
瞬間,一聲慘叫幾乎震破屋頂。
“痛啊!”他雙手罩住自己的胸部,頻頻叫痛。
“喂!真的很痛嗎?”
察覺到自己闖禍了,沉裴裴一時也忘了自己的疼痛。
“當然痛了!”他大口喘著氣。
“你是不是男子漢……”說到一半,她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,“哈哈哈……我差點忘了你不是男人。”
什麼叫做他不是男人.說得他好像是孬種似的。
“有這麼好笑嗎?”他一副“少龜笑鱉無尾”的譏諷口氣。
“是……不太好笑。”想到自己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兒去,她頓時垮下小臉。
看她不開心的模樣,薛凱信的心便隱隱作痛起來。
想來,他們兩人也算是青梅竹馬,兩家比鄰而居,雙方父母又是好朋友,打從他第一眼看到她時,就暗暗告訴自己,絕不允許別人欺負她。
所以,他一直守護著她,像個大哥哥一樣。
也就是因為他縱容她,才讓小他五歲的她始終沒大沒小,甚至還老是恰北北地爬到他的頭上耀武揚威。
“也許,情況根本沒有我們想像的這麼糟,說不定哪天一覺醒來,我們又可以恢復正常了。”他試著安慰她,原本以為會讓她舒展眉心,哪知道卻平白收到兩顆超大的衛生丸。
“哪天?是哪一天?”沉裴裴沒好氣的瞪著他,“你知不知道我本來也是這麼想,所以我才會請假,可是我日也睡、瞑也睡,但我還是沒有恢復正常。”
三天了耶!明天她就要繼續上班,萬一讓同事發現她的異樣,她還有臉活在這個世上嗎?
她在八卦雜志社上班,平時她是報導別人不為人知的一面,一旦她的同事知道她由女變成男,鐵定會大肆宣傳報導的。
唉!這是不是叫做報應啊?
“對了,剛才你一直喊痛,究竟是哪裡痛啊?”他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!
“還會是哪裡?不就是那個討厭的東東嘛!”要不是兩人已經很熟了,說這種事,還真會令她不好意思呢!
“你做了什麼?”他心一驚,這傻瓜該不會是想不開而自殘吧?
“你別想太多了,”她毫不猶豫地敲了他的頭一下,“我是不小心被拉鏈夾到。”
“你怎麼會這麼不小心呢!”他可以了解那種痛絕對不是一個“痛”字可以形容的。“還好吧!要不要去看醫生?”
“看醫生?才不要咧!”她一副“你少起捎”的表情。
“看醫生有什麼好丟臉的啊!”
為了中止如此“堅介”的對話,她連忙岔開話題,“咦?你今天很閒啊?沒跟你老大去為非作歹,跑來我這兒做什麼?”
“我想來跟你商量一件事。”他知道她對他的職業很感冒,但是,他也不會想博取她的諒解。
“你想做什麼?”她的口氣很不好。
“我想搬來跟你同住。”
“啥?!”
第二章
“不行!我不答應!我絕對不允許……”看到薛凱信堅決的眼神,沉裴裴的聲音越來越小,但一想到強而有力的理由,她的聲音又高昂起來,“你不是一直告訴我男女授受不親嗎?我們怎麼可以住在同一個屋檐下呢?”
他很高興她有如此高的警覺性,要是以前,他絕對會給她拍拍手、放煙火,但今非昔比,只有她才可以避免他被懷疑,說什麼他都要跟她賴到底了。
“我已經決定了!”薛凱信一副完全不能商量的樣子。
沉裴裴愣了愣。什麼叫做他已經決定了?
“喂!你是聽不懂國語是不是?我說你不可以住在我這兒,因為男女有別……”
“那是以前,但現在情況不同了,”他說得振振有詞,“現在我們性別互調了,所以,你根本不必擔心會被我侵犯,相反的,我還擔心你會不會對我霸王硬上弓呢!”
“我才不會那麼沒品呢!”瞧他把她說得好像是色女……不,是色男!
“那我就可以放心住下來了!”
“不行!”她的眼珠子轉呀轉的,“除非……我會得到什麼好處,比如你肯把你組織的秘密告訴我,或者你可以把你老大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洩漏給我知道……”
“你別作白日夢了!”他毫不考慮的捏了擔她嬌俏的鼻尖,“我絕不會背叛我的組織,也不會背叛我的老大!”
沉裴裴對他的愚忠感到十分生氣。
“你是個傻子,還是被黑霸洗了腦?”她不明白,小時候一直立志要當警察的他,怎麼長大後卻跑去當流氓。
更奇怪的是,他正義感十足的父母居然對兒子的行為不聞不問,只是輕輕地說了句,他們就當作沒生過他。
這是徹底的失望和心寒吧!
“不過,如果你願意讓我住下來,你會得到許多好處的。”他利誘她。
“我能有什麼好處?”她一副洗耳恭聽的表情。
“房租不用你付,由我來付;你也不必做清潔工作,由我來做……”
“我餓了,你也會煮飯給我吃嗎?”她逮住大好機會,乘機A更多好康的,“我若累了,你還會幫我馬殺雞,還有,我說東,你不可以說西。”
“你很會得寸進尺喔!”他給她一抹縱容的微笑。其實,這些“小”事他都願意為她做,只要她不要把主意打到他的組織和黑霸的身上就行了。
“那你是答應我開出來的條件羅?”
他還有最後一個但書,“最後一個條件是,不可以牽涉到我的組織和老大。”
“好啦!”她才不管他說什麼,既然有這樣的機會可以多認識黑霸,她是不會輕易錯過的。
她一定會將狗仔隊的精神發揮得淋漓盡致!
☆ ☆ ☆
薛凱信用了跟女朋友同居的借口,得到黑霸的允許,而大大方方地搬進沉裴裴的住處。對於屋子裡的凌亂,他可是一點都不感到意外。
“小薛,我要去上班了,你把屋子打掃一下。”她還真把他當成男傭來使喚了。
“你還要去那間雜志社上班?”他對她的工作極不滿意,畢竟那種工作很有可能會為她引來危險的。
“我當然要去上班,不然,你要我喝西北風嗎?”
“我可以養你。”這是真心話,只要她答應,他願意養她一輩子。
“你要養我?!”她一副敬謝不敏的表情,“你拿什麼養我?”
“當然是賺錢來養你了羅!”他要不是修養到家,早就被她氣得吐血了。
“我才不要呢!你的錢全是做不法勾當賺來的,我可不想以後生兒子沒屁眼!”
他現在若殺了她,法官一定會給他嘉獎,而不會判他有罪的,哪有人詛咒自己生兒子沒屁眼的?真是三八!
“嗚……”她又毫無預警、莫名其妙、抽抽噎噎地哭了起來。
“怎麼了?”他又沒罵她,她干嘛哭啊?也好在他的心髒夠強壯,否則哪經得起她一次又一次的驚嚇。
“我現在連只螞蟻都生不出來,更甭提生兒子了!”她哭得柔腸寸斷,“嗚……我從小就立志要當個賢妻良母,嗚……我好恨哪!我現在這個樣子,有哪個男人敢要我啊?”
“別這樣……’他柔聲地安慰,“若是真的沒有男人要你,我要你。”
“你是男人嗎?”
聞言,他為之氣結,“我當然是男人!”
“你現在不是男人,你忘了你變成女人了嗎?”
“那我們湊和、湊和……”
“誰要跟你湊和、湊和?”她充滿鄙夷地道:“你是黑道的流氓,我是良家婦女,就算我願意,我爸媽也會極力反對的!”
說到這一點,他才覺得有苦難言。
“所以我們同居在一起的事,絕對不能讓我父母知道。”她像貴妃使喚小太監一般地說:“小薛,本姑娘口好渴,去倒杯茶來。”
“要不要加冰塊?”
“當然要!”她得寸進尺。“記得不能加太多,也不能加太少,要加得‘嘟嘟好’,知道嗎?”
“是的!”沒想到這小妮子真的把他當成台傭了,他是拿石頭砸自己的腳了。
☆ ☆ ☆
“小薛,你要去哪裡?”沉裴裴叫住正把枕頭和被子拿出房間的薛凱信。
“我要去睡客廳!”雖然兩人青梅竹馬、一起長大,但他還是不敢有稍稍逾矩的行為。
“誰准你去客廳睡了?”她恰北北地大喊。
“我不去睡客廳,難不成你要讓我睡房間嗎?”
“是啊!”看到他一副快流口水的色浪狀,她連忙潑他一頭冷水。“你可以睡在房間,不過,是睡在地板上。”
“什麼?你要我睡地板?”他的男性自尊頓時受了傷,“不要,我寧可睡沙發。”
“喂!你忘了我訂的同居守則之一——我叫你往東,你就不可以往西嗎?”她像個悍婦似的將他手中的枕頭、被子搶過來,然後重重地往地板一放。“如果你不睡地板,就是違約,對不起,那你就不能留下來了。”
“好,我睡地板!我怕你行了吧?”
這小妮子既然不怕引狼入室,那他還替她擔心什麼?
其實沉裴裴也不是故意要表現得如此惡劣和潑辣,只是,剛才她看了一個專門講神怪的節目,使得她的心裡有點怕怕的,而她又好面子,不肯讓他知道她的弱點,才會出此下策。
說真的,雖然一個人睡在床上、一個人睡在地板上,但都是睡在同一個房間內,感覺還是有些?昧。
沉裴裴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晚餐吃得太飽,竟然一點睡意都沒有。
“喂!拜托你別翻來覆去的,你這樣會吵到我的!”薛凱信抱怨著,他本來僅有的一點困意竟給她吵得消失無蹤。
“反正你也睡不著,不如我們來聊天好了。”
已經深夜十二點了.她怎麼還這麼有精神啊?不過,對於她的“驚人之舉”,他早見怪不怪了。
“我們好像好幾年沒像這樣聊過天了吧?”她想到小時候自己就像牛皮糖似的死黏著他的情景。
“是啊!好像上了小學三年級,你就不要當我的跟屁蟲了,到底是為了什麼啊?”那時,他第一次懂得什麼叫做失落。
“因為我長大了,要學著獨立嘛!”
這不是事實,到現在她的依賴性都還是很重的。
當初,她之所以不再當他的跟屁蟲,完全是因為被同學嘲笑,而使她下定決心跟他保持距離。
那時,同學笑她喜歡他,甚至還有小朋友給她取了個“薛太太”的外號,這些全是他所不知道的。
長大、獨立,她的轉變,讓他過了好久才適應過來。
“你呢?你是什麼時候變成流氓的?”她對這一點實在是想破頭了,卻還是想不出一個答案來。“我記得你從小就很有正義感的,可是為什麼你的轉變會如此大?居然願意為黑霸工作,難道你不知道他是個大惡棍嗎。他販毒、販賣軍火,還販賣人口……”
“你知道他是這樣的人,就不該對他太好奇,免得引來殺身之禍。”他對她提出嚴正的警告。
但她仍充耳不聞。
“黑霸到底長得什麼樣子?有人說他是個白面書生,也有人說他是鼠頭銳面,你可不可以偷偷地透露一下下,究竟是前者,還是後者啊?”
“啊?”薛凱信故意打了個大阿欠,對她的問題完全不予回應。“好困喔!你明天還得上班,早睡早起身體好!”
“薛、凱、信!”她氣呼呼地大叫他的名字,得到的回應卻是一聲大過一聲的打呼聲。
☆ ☆ ☆
“不要!救命啊!我是女生,不是男生……救命啊!”
薛凱信被一連串的求救聲驚醒了,他一躍而起。
“醒醒!裴裴,醒醒!”在叫不醒她之後,他只好忍痛用力拍打她的臉頰,直到她清醒過來為止。
“嗚……很痛耶!”沉裴裴撫著發疼的臉頰,“你干嘛打我?你是乘機想報仇是不是?”
“你作噩夢了,你不知道嗎?”
“我當然知道了!”她的一身冷汗還在呢!
“你作了什麼噩夢?”他起身將床頭燈打開,心疼一臉驚惶的她。
“我夢見我變成男人的秘密被我同事知道了,他們嘲笑我,甚至還要把我的秘密公諸於世,所以我就一直跑、一直跑,但他們始終不肯放過我。”
“你是壓力太大了!”他體貼的抽了張面紙為她拭去額頭上的汗水。
“我怎麼可能沒有壓力呢?”她哭喪著臉,“你知不知道前些日子本來有個豐胸廣告要找我拍的,結果我不但拍不成,還遭到同事的猜疑,有人在背後惡意中傷我,說我是整過型,才會不敢接這支廣告,說有多嘔就有多嘔!”
“那你別再去上班了!”他心疼她所受到的委屈。
“不行!我豈是這麼容易就被打倒的?”她看了窗外已現魚肚白的天空,終於破涕為笑。“真被你說中了,早睡早起身體好,我不知道有多久不曾這麼早起床了。我突然嘴饞,想到永和吃燒餅油條,你陪我去!”
“好吧!我陪你去。”
“那你快去洗臉刷牙!”她又躺回床上,一副慵懶的模樣,教人愛憐不已。
“不如你小睡一會兒,我去幫你買。”他貼心的說。
“你真的要替我買?”
“是的,我欠了你的。”別說去買燒餅油條,哪怕她開口要天上的星星,他也會想辦法搞給她的!
☆ ☆ ☆
“哇、哇!你是把豆漿店的老板打昏了嗎?”
看著桌上的豆漿、米漿、飯團、燒餅、油條。包子、饅頭,沉裴裴簡直傻眼了。
“快趁熱吃吧!”薛凱信一路飛車回來,還差點被開罰單。“老板剛才還打了八折給我呢!”
“騙人!”她從未聽過買燒餅油條還有折扣的,不過,這間店的燒餅油條還真好吃。
“真的,我沒有騙你。”他得意的咬了口包子,“因為老板的女兒很呷意我,所以,老板看在我可能是他未來女婿的份上,才給我特別折扣,本來他還說免費的。”
沉裴裴口中的燒餅油條頓時不再可口、美味。
“我不信!”豆漿也怪怪的,有點酸,八成是壞掉了吧!
但他為什麼一點感覺都沒有呢?
“我真的很有女人緣的!”他不服氣地道:“只有你沒有眼光而已。”
“我看你是顧人怨吧!”還女人緣咧,哼!
“你……我真的會被你氣死!”
“你別生氣,如果那個豆漿店老板的女兒知道自己喜歡的不是男人,她才會嘔死呢!”她冷冷地說。
“你說我不是男人?”他變臉了,“我是男人!”
“現在你……是嗎?”她斜睨著他。
“我除了身體不是,我的思想、心裡都是百分之百的男人。”他快嘔死了!堂堂一個男子漢竟被說成不是男人。
“你干嘛對我這麼大聲吼叫啊?”她使勁的將手上的燒餅油條放到桌上,“我懶得跟你這個青番仔說話,我要准備去上班了!”
“喂!你不吃了嗎?這麼多東西,我一個人怎麼吃得完啊?”怎麼女人變臉比變天還快啊?
“那是你家的事!”想到豆漿店老板女兒的事,她吃得下才有鬼咧!
☆ ☆ ☆
為了怕自己的性別被同事發現,沉裴裴可是花盡心思的打扮自己。
光是為了要讓自己的胸部恢復豐滿,她只能不斷的在胸罩裡塞滿棉花。
“你在做什麼呀?”薛凱信慵懶地倚在房門口,注視著正在努力填充胸部的她。
“哇!”她害臊地用雙手遮住自己的胸部,“你不知道進房間前要先敲門嗎?”
“別遮了!你忘了自己現在是男人嗎?沒啥看頭的!”他踢中她的死穴。
“你去死啦!”她氣呼呼地抓起梳子朝他扔過去,不偏不倚地正中他的胸部。
“哦!很痛的耶!”他撫著自己的胸部哀嚎。遲早他會死在這個小魔女的手上!
“痛死你活該!誰要你沒事長這麼大做什麼?”她心裡很不平衡。
“你以為我愛呀!”他沒好氣地道:“這兩團肉球弄得我渾身很不對勁耶!”
“你的老大難道沒發現你身體上的異狀嗎?”她調侃地道:“他有沒有叫你當他的情婦,而不是跟班啊?”
“去!”真是惡心死了!起碼他的臉還像原本一樣很有“男人味”耶!
“好吧!看在我們是青梅竹馬的份上,我來替你變裝,省得你老是穿外套,久了也會讓人起疑心的!”
“要怎麼變裝?”他可是小生怕怕,因為,他不知道這個小魔女又要用什麼方法惡整他了。
“安啦!我不會害你的,我像是這麼黑心肝的人嗎?”
“本來就是……”他嘀咕著。
“喂!”她的耳朵可是利得很,“你再羅唆,我就不理你了!”
“好!你好心有好報,這總行了吧?”
“這還差不多!”她得意地睇了他一眼,“你還杵在這兒做什麼?還不快點過來!”
薛凱信照沉裴裴的要求走向她。
“把衣服脫掉!”她命令道。
他看了她一眼,動手將上衣脫下。
哇!好豐滿喔!突然間,兩人的目光在相交的一?那,幾乎都忘了要呼吸。
怎麼會這樣?沉裴裴感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,腎上腺素也不斷在分泌,更可怕的是,她的雙腿間已經不由自主的起了變化。
難怪,人家說男人是獸性的……
薛凱信也沒料到氣氛會如此?尬,以前他也在她的面前打過赤膊,但他今天竟然會覺得不好意思,尤其她盯著他胸部的眼神,竟令他第一次感到臉紅心跳。
去!他是男人,干嘛害臊啊!他大聲的告訴自己。
“你不是要替我變裝嗎?還在發什麼呆啊!”他努力地保持鎮定。
“噢!我去拿布!”或許是太過於緊張,她一個轉身,不小心撞上化妝台的角,更該死的是,撞上的部分就是“那裡”……
慘叫聲又從她的嘴巴裡傳出。
“怎麼了?”薛凱信嚇壞了。
“我撞到……痛啊!”怎麼多了個東東,她做什麼都會去卡到啊?
“小心點!那‘家伙’可是很脆弱的耶!”他大概也明白她是撞到哪裡了。
如果她再這麼粗心大意下去,他真要替她的小命捏把冷汗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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